不期而遇

不期而遇
黃昏說冷了，
我給她披上漫天的晚霞。
于是她在年輪中睡了
黑暗彌合來又滲透開，
淹沒最后的一段華彩，
燈火開始鋪落這悸動的長街，
夜來了，是涼的，
卻帶來潮起潮落。
懷念的手指未經許可，
伸進往事里摸索，
翻出些許塵封的歲月，
那歲月，
花開成海，寂寞如歌。
明天不期而遇，是我多年詩歌的主題
它從青春的籬墻蔓延至今。
所有的路都通向你，卻沒有一條到達你。
這巷弄太過彎曲，走不回故事里。
為此我俯身二十年。
時間之衣，終于破碎。
只是，只是。
隔著這個季節，我們站成生生的彼岸。
還有這歲歲的年年。
詩和相逢原來可以沒有結尾。
臉上氤氳的潮濕其實不叫淚水，
叫泉水。
如果流年還要荒蕪，我允許，
月色成河。
直到有你路過。
帶來人間獨有的煙火。
明天不期而至，我們不期而遇。
然后接著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