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31）

一晃又過了四、五年。老板再度燃起生兒育女的欲望，在老板娘的授意下，這第三房妾室竟然選中了云鶯。 今日一大早兒，老板娘就找到鐘玉翠，講明了自己和老板的意圖，并請她幫忙說服云鶯。 鐘玉翠從心底里不贊成老板夫妻的這個主意，本想立即回絕。但是她轉(zhuǎn)念一想：“此定是老板娘的主見，如若自己明著阻擋，不僅會得罪老板娘，而且她還會繞過自己再托別人去說，那樣鶯兒勢必更為被動。為今之計倒是先應(yīng)承下來方為上策，待與鶯兒商議后再做定奪。” 于是，她沉吟了片刻之后答道：“我即刻去對徒兒說及此事，不過老板娘需得給我兩天時間，容我對鶯兒詳詳細(xì)細(xì)地說明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可否？” “那是自然，就依鐘師傅所言，我在此先行謝過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謝。”老板娘高興地回答。 以上便是鐘玉翠要對云鶯提起的事情之前緣。 聽著師傅講述老板納妾的往事，云鶯起初尚未想到會與自己有關(guān)，可是師傅最后的幾句言語一出，不亞于晴天霹靂，把個云鶯一時驚呆了，眼睛直直地盯著師傅說不出話來。 鐘玉翠看著徒兒不說話，就追問了云鶯一句：“鶯兒，為師已向你講明了此事，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師傅！徒兒如何這般命苦啊？”云鶯說完這一句后便已哽咽著泣不成聲了。 看到云鶯如此傷心，鐘玉翠忙將她攬在懷里，此時當(dāng)師傅的已然明白了徒兒的心意，她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ldquo;鶯兒，你與松兒是否曾約定過終身？” 聽到師傅如此直白的問話，倒把云鶯羞得面紅耳赤，她止住了哭泣，不好意思地沖著師傅點了一點頭。 原來云鶯來到了戲班已六載有余，她與師兄從少年時便終日相處，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一來二去兩人便已暗生情愫，還私定了終身，發(fā)下了山盟海誓：一個是非師妹不娶、另一個是非師兄不嫁。 其實在師傅鐘玉翠和其他的師伯、師叔眼里，云松和云鶯就是天生的一對，這些長輩也都從心里暗暗盼望他倆早結(jié)連理，成就一段兒美滿姻緣，故而鐘玉翠有此一問。 “既然如此，你只須這般、這般。”于是，鐘玉翠說出一番話來。 其實，鐘玉翠在對云鶯述說老板欲納其為妾之前，便已猜到云鶯絕不會應(yīng)允，所以早已為她想好了脫身之計。 “徒兒，你若不答應(yīng)給老板做妾，便是得罪了老板和老板娘。老板是忠厚之人，到?jīng)]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只是老板娘為人心腸狠毒，日后必然頻頻加害于你，故而你是不能在戲班里再待下去了。”鐘玉翠對云鶯說道。 “師傅所言極是，既然老板娘動了此意，徒兒若仍舊留在戲班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條：從了老板之意，必蹈玉琳師叔和小紅夫人之覆轍；不從老板之意，或早或遲還是得遭了老板娘的毒手。”云鶯對此事看得異常明白。 “既然徒兒已經(jīng)看出了這一層，那么徒兒就盡快離開戲班吧，這叫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最好今晚趁夜深人靜之時便走，如若過了今日，一旦老板娘有所察覺，徒兒若再想離開就難了。”鐘玉翠又接著給云鶯指明道路：“此事需對松兒講明，最好你們二人一起出走，也好相互有個照應(yīng)。” “徒兒也是這樣想的。”云鶯答道。 “不過，今日一早為師看到松兒陪老板出去了，說是去幾十里外的鎮(zhèn)子上會會老朋友，估計明日才能返回。你無法當(dāng)面對松兒言明，可在紙上簡單地對松兒寫幾句話，待明日為師見到松兒以后便交與他，詳情由為師對他言講。”鐘玉翠囑咐道。 于是，云鶯即刻取來紙筆，寫下了：“師兄，我因故要離開戲班，望師兄能與我同行。詳細(xì)內(nèi)情請聽師傅所言。鶯兒。” 鐘玉翠接過信箋后，又對云鶯說：“你今夜離開戲班后，先到城西頭的悅來客棧住下，待明天松兒找到你之后，你二人再一同出城。” 按照師傅的安排，當(dāng)夜云鶯便帶著簡單的行裝離開了戲班的住處，投宿到悅來客棧。 （未完待續(xù)） 本文為隨寓而安原創(chuàng)，版權(quán)為個人所有。網(wǎng)絡(luò)轉(zhuǎn)載請注明出自《一品故事網(wǎng)》并標(biāo)明作者。如果紙媒刊載，須經(jīng)本人同意，敬請與本人聯(lián)糸：MENGJIANXIN@。